1.海外财经媒体焦点:鲍威尔反驳明年降息猜测IEA料明年油价反弹

2.警惕全球经济陷入二次衰退

2024油价表_2024油价表最新公布

文?|?Karakush

很久以后我们回看本周一(8月31日),可能会觉得这是一个时代劈叉的重要时刻。

这天的一个大事是,特斯拉正式拆股。原来每股价格2000多美元(约合人民币13,671元),1拆5,到当日收盘每股报收498.32美元(约合人民币3406元)。

拆股后,股价变低,发行在外的股数增多(原来你每持有一股,1拆5后,会额外获得4股,一除一乘保全价值),其他几乎没什么影响。它的目的是降低买进门槛,吸引那些买不起高价股的个体户入局,更多人更多投资。

今年以来,你可能一路眼见特斯拉从400多刀膨胀到2000多刀,每一天都想锤爆前一天的自己,为什么越来越愚蠢,又错过了实现财务自由的风口。现在风口回来了,猪们要飞赶紧。

近些年不太流行拆股的,2000年以前倒是很常见,股价突破100美元(约合人民币684元)基本就会拆。根据《华尔街日报》的统计,标普500成分股中,约41%的股票目前交易价格高于100美元,但今年只有三家拆股(特斯拉非成分股不在其内);对比19年,则有102家。

当然,此间全世界散户的经济实力都有所提升,100美元(约合人民币684元)已经不是阻碍追高的门槛了。比起更高的拆股心理线,我们更常见到的是天价股。比如亚马逊,上市20多年没拆过,目前股价屏在3450美元(约合人民币23,582元)上下;谷歌(Alphabet)的两类股票交易价格也都在1600美元(约合人民币10,937元)以上。

相比20年前,变化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交易机制在进步,数字化系统让不少券商提供面向散户的零碎股自助交易,还有免佣金等措施,降低了拆股的必要性。毕竟这也是有行政成本的。最终拆或不拆,还是取决于整体利弊权衡。

一般来说,拆股是可以短期促涨的,因为很多人觉得这是哥们儿有实力的表现。

置于特斯拉身上,则例行公事地变得抓马起来。如果把股价再粘回去,那么自8月11日公布拆股至拆股日,特斯拉相当于涨超81%——自然是大大超过均值,一般情况是宣后上涨2.5%左右,一年内上涨5%左右。

这反映出时下一个普遍的投资心态:面对热门科技股,憋足气猛上准没错。且不提短线爆炒;如果耐下心来和它一道岁静十年二十年,回报很可能比你熬夜苦干十年二十年要高得多,甚至稳定得多——即便拆股,仍有分析师保持原来的预期,认为2024年特斯拉股价能触及7000美元(约合人民币47,848元)。

特斯拉,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苹果。如果你在十年前就开始持有苹果的股票,至今收益率能超过1200%;特斯拉上市十年也差不多是12倍。而在周一这天的另外一件事,就是苹果也完成了自己上市史上第五次拆股,他们是1拆4,由原来每股价格近500美元(约合人民币3418元),来到目前的131.4美元(约合人民币898元)。

有意思的是,苹果拆股直接导致了这天的第三件事——能源巨头埃克森美孚,被踢出了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成分公司之列。道指成分股仅30种,要以此反映市场财务指标,可以说个个是最具行业代表性的知名大公司。

表面上看,这是纯数学因果。由于道指是价格加权指数,高价股比低价股更有影响力,拆股不会直接导致指数下跌,但会使得个股在其中的影响力下降。也就是说,苹果拆股后,对道指每日走势的作用就变小了,并且把道指中科技股的权重拉低了近7个百分点,降低了道指对科技股的敞口。

兹事体大,于是道指进行了一次七年以来的重大调整,三出三进,都是以高价股替代低价股。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埃克森美孚是被软件公司Salesforce取代的,这就多了些板块取舍的意思,牺牲一个能源股,来维持科技股的权重水平。这也不是拍脑袋决定的,而是对当前投资倾向的一种反馈。

这件事在8月24日就宣布了,让华尔街唏了老大一嘘,实际生效是在8月31日开盘前。三件事交集在同一天,是一个充满戏剧性的时代隐喻:科技板块早已为王者,成为经济的重大驱动力,而以石油气公司为主的能源板块,则掉出了工业顶级梯队,在走向历史舞台的边缘。

能源股的市场地位原本是很吃重的,道指是一个风向标,成份股往往可以反映出经济结构变化,80年代能源股在道指中的权重曾到1/4,其繁荣昌盛也并不局限于工业化早期或科技股启蒙时代。

埃克森美孚是最佳缩影。它自1928年就被加入道指,在2018年通用电气被踢出后,便是道指中资格最老的成分股。闪瞎一切狗眼的高光时刻实际上并不悠远,在2007年其市值一度超过5250亿美元(约合人民币35,886亿元),到2011年它一度还是美国市值最高的上市公司。

然后其市值被苹果超越,然后被亚马逊、微软以及越来越多科技巨头超越,然后被挤出美股前十,然后市值缩水到1700多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1,620亿元),到今年受到疫情和油价影响,业绩上出现了本世纪以来从未出现过的二连亏,不仅大力削本,还在准备裁员。

往大了看,本世纪10年代,整个能源股是和科技股、金融股并重的三大巨头;如今能源股沉底,雪佛龙是目前唯一一家尚留在道指的石油气公司。

标普500或许能更精确地反映能源股的卑微地位,比起道指,它的成分股覆盖了500家上市公司,这些公司加起来占美股市值的80%。截至8月31日统计,能源板块的权重已经降至2.3%,是11个类股中最小最小的那一个。

对应地,其在指数中的影响力也是最小最小的那一撮,这是近30年以来的最低位,能源股从来没这么衰过:

其表现也实在是很无力,标普500今年最差的板块就是能源,跌幅40%,同期指数整体是上涨了6.6%。当然,今年有今年的情况,疫情打击了石油气市场需求,导致油价暴跌,而能源股与油价是密切相关的。

但是2020这块遮羞布,也是遮不住前两年就开始的颓势。2018年、2019年,能源股就是最弱的类股,去年整体总回报率仅为6%。

过去十年,能源板块涨幅为34%,对比同期科技板块大概是翻了四、五倍。现在标普500前十大,没有一个能源股,前六席都是泛科技股,这些公司都能以一己之力单挑超过整个能源板块的市值。真正的Tech?Rules。

事实上,在今年以前,许多投资者已经对以埃克森美孚为代表的传统能源行业失去了兴趣。而踢出道指这样的象征件,加剧了市场投资的负面情绪。现在还想着要冲进去抄底的人,都是怀抱大爱的猛士。

埃克森美孚对此表现得不以为意,认为不影响业务,也不影响长期基本面。他们仍旧会把关注重点放在满足世界能源需求上。显得非常头铁,同时也有些蒙眼自我安慰的感觉。

华尔街不看好也是有来由的:

一来,是由于2010年代的页岩革命加上OPEC的大力输出,石油气供应过剩,油价难以复兴到以前的高位。这个因素短期内不会有所改善,已经有点类似行业常态的意思。

更重要的是,新能源的大规模运用,让市场对石油需求见顶抱持担忧。一个炸唬的表现,就是特斯拉效应,未来电动车将普及,燃油车被规模化替代,石油需求会因此下降。

对于投资者来说,目前电动车低市占、低普及无关紧要,紧要的是相信“终有一天电动车满大街”的未来图景,即便是在几十年后才能成为现实,也不影响现在就投资。市场愿意重押未来,何况眼下势头猛增长快,在新车市场成为主流或许不用太漫长的时间。

而以特斯拉为原点,新能源还将渗透到更广的领域,产生更大的需求,替代更多的石油气能源。特斯拉的终极愿景不是造车,其顶格故事是加速世界能源的转型。电动车是一个重要的实现手段,尽管这个手段干得比很多终极目标都强,也干得远好过特斯拉自己的其他板块,比如储能和太阳能。

如果站在这个层面——在7月,在特斯拉市值超过丰田、让车圈激动地嗷嗷叫之前,其市值刚站上2000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3,671亿元),就秒掉了埃克森美孚;而到了8月,特斯拉股价突破2000美元(约合人民币13,671元),市值站上4000亿美元(约合人民币27,342亿元)时,则超过了埃克森美孚加上壳牌加上英国BP三家油圈巨头的市值总和。

在某种程度上,这已经算是能源转型的一个标志。

在传统能源玩家看来,是扯淡的,新能源或许会增加,但石油也不会亡掉。埃克森美孚曾预计,未来20年石油需求将继续上升;雪佛龙也预计,到2040年石油行业将支出10万亿美元(约合人民币68万亿元)补充石油储备来满足市场需求。

这很可能是真实的。在昨天李一帆同志的两桶油文章中(《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满仓中石油》),也提到了石油不仅是用于生产动力燃料,也炼化很多基础产品。需求一直很大、很刚。

但是刚需并不妨碍它变得边缘化。实际上,近几十年来,石油需求一直在稳步增长,即使是金融危机经济衰退,需求也相当具有弹性。抛开此次疫情这种黑到懵逼的天鹅因素,石油需求在过去35年里只下降了两次,降幅甚微——又如何呢。式微还在式微。

此外,环保主义的影响今后会持续扩大。越来越多国家和组织,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人类社会责任也好、经济结构转型也好、政治立场人设也好、跟风大哥站队也好,都从政策上制定了指导方针。比如说汽车领域,很多地方就有燃油车退出时间表。

欧洲国家的政治氛围尤其激进,能源公司被指摘为全球环境问题的源头,甚至在一些白左和环保人士看来,能源公司就和公司、烟草公司一样,背负了些道德包袱。

在此不论对错,到底能源对地球变暖负多大责任、新能源是不是就干净得像圣母一样光辉,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种倾向在政治中已经抬头了,它为新能源大趋势保驾护航。

事实上,在油圈内部已经产生了意见分化。以世界五大超级石油公司来说,北美的埃克森美孚和雪佛龙,欧洲的英国BP、壳牌、以及道达尔,有非常不同的策略。

北美的那两家,就是抓住自己的立足点,把继续提高石油产量作为投资重点。

而欧洲的三家公司,则是各有转型之势,比如制定零碳排放目标。英国BP公司,非常辣手地削减炼厂产能,十年后油气产量下调40%;每年还将拿出约50亿美元(约合人民币342亿元)投资低碳领域技术研究。壳牌和道达尔则是通过投资并购,进入光电、风电、碳捕集、充电桩等业务。

从我们汽车行业的经验来说,转型是高风险高投入的选择;当然,在时代变化面前,头铁也是同此安危。在分析师看来,传统能源公司可以效仿同样徒有市场、没有梦想的烟草公司的做法,把利润用于高额派息来留住投资者,但是前提也是先恢复疫情前的需求,才有能力维持这样的手笔。

有朋友可能会质疑,资本市场算个鸟,石油气能源在全球经济中还是占据着重要位置。我们要脱虚向实,以实体论胜负。True。资本市场是一个现实的棱镜,一定程度折射基本面,同时带着很多很多预期与梦想。

一个有些偏门但不失说服力的实心观察点,是现代国际纷争。上世纪90年代,直到本世纪初十年,跨国大战的导火索都可以追溯到对石油的战略性争夺;而眼下大国之间的焦灼点,则是在比如华为和抖音这样的泛科技公司。

或者打个比方,就像卷筒厕纸,全球78亿人口,大多数人每天都得用上几格,海量市场、铁菊刚需,非常必要,但是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当然,能源还是比厕纸重要得多,所以资本市场各种指数都保留了一些敞口,来来往往的,没人知道世界什么时候会突然又开始回归。或许在一场全球性天灾人祸之后,油田都炸了,石油变成了稀有,那么这些大佬可就按着苹果特斯拉爆锤了。

本文来源于汽车之家车家号作者,不代表汽车之家的观点立场。

海外财经媒体焦点:鲍威尔反驳明年降息猜测IEA料明年油价反弹

今日油价将于10月9日24: 00调整。目前刚刚统计了一个工作日,原油变化率为0.35%。预计油价上调35元/吨,尚未达到上调标准。

今日油价(9月22日)请参考下面的汽柴油价格列表。云南、陕西、四川、贵州、内蒙古、新疆、青海、西藏、辽宁、黑龙江油价没有统一价格。

今日国际油价:纽约商品(WTI)上涨0.38%,至每桶70.56美元,布伦特上涨0.60%,至每桶74.36美元。

今日国际油价最新消息

随着石油输出国组织放松限产,俄罗斯明年的石油产量有望恢复到苏联解体后的高点。根据该国财政部向提交的预算草案,预计2022年俄罗斯企业将把石油和凝析油总产量提高8%,达到5.599亿吨,并在2023年至2024年保持在这一水平附近。

俄罗斯副总理诺瓦克多次表示,俄罗斯将遵守其石油输出国组织目标,这意味着该国的石油产量将在2022年5月恢复到疫情前的水平。

尼日利亚部长:由于重新启动油田的困难,尼日利亚的石油产量低于石油输出国组织的配额。

白宫宣布,对能在三天内提供疫苗接种证明或肺炎检测阴性证明的非公民的旅行限制将被取消。这一变化将于11月初生效,分析师认为这将刺激今年的日预订。

周二公布的一份时间表显示,从10月到12月,俄罗斯预计将通过波罗的海港口增加乌拉尔石油出口。与此同时,两名石油输出国组织消息人士称,该组织石油减产的比例从7月份的109%增至8月份的116%。

如果你提前知道油价涨跌,请关注头条“早知道油价”

百万购车补贴

警惕全球经济陷入二次衰退

隔夜,海外市场聚焦全球经济动态以及公司动态。全球经济方面,美联储如期升息50基点,鲍威尔反驳明年转降息的猜测;欧洲央行预计未来三年通胀率将持续高于2%的目标。公司动态方面,高盛下调特斯拉目标价至235美元,但维持买入评级;汇丰承诺将停止为石油和天然气田项目提供新的。此外,IEA:随着俄罗斯出口量下滑,明年油价可能反弹。

彭博:美联储如期升息50基点,鲍威尔反驳明年转降息的猜测

美联储杰罗姆·鲍威尔表示,美联储的抗通胀行动还没有到接近尾声的时候,点阵图显示官员们预计明年利率将达到比投资者预期更高的水平。

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加息50基点至4.25%-4.5%。根据美联储公布的点阵图,官员们对2023年利率的预测中值是5.1%,2024年为4.1%,这两个数字都高于之前的预测。

鲍威尔在会后的新闻发布会上称,“我们还有一些路要走”。他对明年2月1日会议上加息50还是25基点的可能性持开放态度,称加息幅度由经济数据决定。对于明年美联储货币政策立场转向的猜测,鲍威尔予以了反驳。

他称,“在委员会确信通胀可持续的向2%目标靠拢前,我不认为我们会考虑降息,要恢复物价稳定可能必须在一段时间内保持限制性政策立场”。

最新声明的措辞与之前相比并未改动,FOMC表示,“为了让货币政策立场达到足够限制性水平以便推动通膨率回归2%的目标,委员会预计保持加息将是适宜之举”。

路透:欧洲央行预计未来三年通胀率将持续高于2%的目标

一位消息人士对路透表示,欧洲央行预计未来三年通胀率将保持在2%的目标之上,比市场目前预期的还要久,这表明欧洲央行抗击物价失控的斗争远未结束。

欧洲央行肯定会在周四连续第四次加息,以遏制通胀,并将宣布新的季度经济预测,投资者将透过这些预测来估算可能还会有多少次加息。

CNBC:通胀显示见顶迹象,英国央行预期加息50个基点

英国银行面临着应对经济放缓、高通胀和极度紧张的劳动力市场的艰巨任务。

市场普遍预计英国央行周四将加息50个基点,将主要银行利率上调至3.5%,较11月33年来最大的75个基点涨幅有所放缓。

周三公布的新数据显示,英国消费者价格指数在10月份创下41年来的新高后,11月份的年度涨幅放缓至10.7%。经济放缓反映出美国和德国等其他主要经济体的通胀可能已经见顶的迹象,但通胀仍然高得令人不安,远高于央行2%的目标。

YahooFinance:高盛考虑将投资银行家奖金砍掉至少40%

高盛集团据称考虑今年将3000名投资银行家的奖金总额至少削减40%,但还没有就奖金池的最终规模做出决定。高盛大约400名合伙人的奖金可能减少多达一半。

此前有报道称,高盛集团的交易员有可能由于成本压力,被公司领导层削减年终奖金,这使他们感到非常意外。

该公司全球市场部门的高管本周收到警告称,其薪酬奖金池将被削减两成。这与全行业的预测和该部门自身的出色表现背道而驰。

高盛的年度交易收入有望突破250亿美元,分析师估计这将超过去年的15%。

YahooFinance:高盛下调特斯拉目标价至235美元,但维持买入评级

当地时间周三(12月14日),高盛将特斯拉目标价从305美元下调至235美元,但依旧维持“买入”评级,因为该银行仍看好特斯拉的长期前景。

特斯拉的股价已跌至2020年11月以来的最低点,今年以来累计下跌了55%。

高盛分析师MarkDelaney在报告中称:“我们认为,特斯拉作为电动汽车成本结构和全面解决方案的领导者,依然在长期增长方面处于有利地位,我们维持对该股的买入评级。”

然而,Delaney表示,特斯拉目前正转向基于市盈率的目标价,并为其2025年每股收益估算引入了一个新模型。

高盛预计,特斯拉今年四季度的交付量将为42万辆,低于之前的44万辆,2023年全年的交付量将为185万辆,低于之前的190万辆。

华尔街日报:汇丰承诺将停止为石油和天然气田项目提供新的

全球银行业巨头汇丰(HSBC)表示,将停止为石油和天然气田项目提供新的和其他融资,这是该行减少温室气体排放的广泛的一部分。

总部设在伦敦的汇丰是欧洲市值最大的银行,该行在化石燃料一直是个重要的融资提供方。在汇丰网站上有关该行气候政策的更新介绍中,汇丰称“将不再为与新油气田和相关基础设施(即这些设施的主要用途是新油气田的话)有关的项目的特定目的提供新的或资本市场融资服务。”

这一声明显然不排除汇丰为油气行业提供其他类型的服务,比如为并购交易提供咨询服务。汇丰在中东地区属于一家主要投行。

彭博:IEA称随着俄罗斯出口量下滑,明年油价可能反弹

国际能源署(IEA)表示,随着制裁挤压俄罗斯的石油供应,且需求超过先前预期,明年油价可能反弹。

总部位于巴黎的国际能源署周三在一份报告中表示,俄罗斯石油产量到第一季度末势将下跌14%;该国今年产量未像IEA先前预计的那样大幅下跌。如果情况符合这一预期,那么可能扭转近期原油期货的趋势,伦敦油价出现四个月来最大周跌幅后,回撤至了80美元/桶。

“虽然油价下跌给面临通膨飙升的消费者带来了欣慰,但禁运对俄罗斯原油和油品供应的全面影响仍有待观察,”国际能源署表示。“随着我们度过冬季的月份,到第二季度油市进一步吃紧,不能排除价格重新走高。”

由于印度石油需求强劲成长,且中国方面展现意外的韧性,为主要经济体提供建议的国际能源署将2023年全球石油需求预期提高了30万桶/天。明年原油消费量料增加170万桶/天,至平均1016万桶/天。

图/视觉中国

文 | 邵宇 陈达飞

后疫情时期的经济复苏历时两年,OECD国家整体产出缺口尚未弥合,供应链和劳动力带来的供给侧负冲击仍是主要解释。2020年-2021年的通胀压力来自负向的供给冲击叠加正向的需求冲击。2022年是需求政策退潮的一年。美国的通胀率原本应该在一季度末或二季度初出现拐点后进入下行通道,但俄乌冲突可能会延迟拐点的到来。此外,国内疫情的反弹是全球供应链的新的扰动项,又增加了主要贸易国家(或地区)的输入性通胀压力。

在3月的会议上,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决定加息25个基点,并宣称在即将到来的会议上缩减资产负债表(大概率是5月)。按照利率点阵图,美联储全年或加息7次(每次25个基点),这意味着剩下的6次会议都会加息。当然,在随后的公开演讲中,美联储鲍威尔声称,合宜情况下加息幅度会超过25个基点(如50个基点)。相比2013年-2019年的非常规货币政策退出周期,本次可谓“急刹车”。虽然2021年8月发出缩减购买(Taper)信号和11月实施的时候并没有像2013年那样引发金融市场的恐慌,今年“快进的”加息和缩表不仅可能引发恐慌,还可能提前终结美国的复苏进程。再考虑欧洲的通胀压力,以及中国在“三重压力”之外新增的防疫压力,2022年全球经济不容乐观。

从出口的商品结构而言,燃料(原油和天然气等)占俄罗斯出口的比重约为50%,食品、农业原材料、矿石和金属等产品占比约30%,机械和运输设备及其他制成品占比约20%。乌克兰的出口以食品为主,占总出口的比重为45%,机械和运输设备及其他制成品占比略低于40%,余下主要是矿石和贵金属等。俄罗斯燃料出口当中的55%到欧洲,40%到亚洲。乌克兰食品当中的53%出口到亚洲和大洋洲,33%出口到欧洲。可见,俄乌冲突对全球经济的直接影响主要通过大宗商品渠道,其对供给侧的负向冲击可能中断正在修复的全球价值链。

在初期,疫情对供给侧和需求侧的冲击是对称的,表现为量和价的同步下行,其后之所以表现出以供给冲击为主导,是因为外生的政策刺激改变了供求关系。通货膨胀就是供求缺口的响应。这与2007年-2009年全球金融危机显著不同,它以需求冲击为主。而且,由于发达经济体金融复杂性和相互依赖度更高,新兴与发展中经济体受金融危机的冲击相对较弱(尤其是对外开放度不高的经济体),在之后的复苏中也扮演着更重要的角色(尤其是中国)。这一次,由于生物医学技术和政策空间的差异,(中国以外的)新兴市场与发展中经济体在疫情冲击面前表现得更脆弱,复苏进程也更迟缓,绝大多数经济体至今仍未回到疫情之前的潜在增长路径。

疫情扩散、刺激政策和宏观经济三个周期之间的错位是理解疫后世界经济的重要线索。由于不同经济体在全球价值链中有不同的分工,这种周期的错位使得全球价值链恢复所需的时间和难度远超预期,使得复杂度高的产业链或制成品持续面临关键中间品或原材料的短缺,如 汽车 产业链中的芯片等,进而导致相关产品价格的上升。基于微观调查数据,美国生产商反映芯片缺口在2021年2月达到峰值后趋于下行。由于乌克兰是氖气(芯片原材料之一)的重要出口国,俄乌冲突也会对芯片和 汽车 产业链产生扰动。截至今年初,美国 汽车 等交通运输品价格涨幅仍维持在20%以上,在2月CPI涨幅(7.9%)中贡献了3.9个百分点,贡献率50%。

美国的通胀压力在全球遥遥领先,紧随其后的是英国和欧元区(图1)。由于基期的原因,2021年4月美国核心CPI同比跳升至3%,经过三季度的暂时修整后,去年10月至今持续攀升,2022年2月已经达到6.4%,为40年来新高。英国自2021年8月突破3%以后一路上扬,11月以来一直维持在4%以上。欧元区在去年10月突破2%,有可能在今年3月突破3%。由于内需偏弱和政策刺激不强,中国通胀压力主要体现在上游(PPI通胀),CPI压力不大(但今年上下游传导压力或强于去年)。日本通胀读数自去年4月开始回升,9月后由负转正,2022年2月为0.6%,压力也不大,中长期而言,超老龄化 社会 对应的往往是通缩压力。

18年2月,米勒接任美联储,将FOMC武装成了卡特的支持者。他们坚信,只要失业率在5.5%以上,货币政策就不会引发通胀。18年底,通胀率突破9%,米勒认为,强势的工会、私人部门的工资和利润上涨应为此承担责任。时任CEA舒尔茨在18年初写给卡特的备忘录中称:“我们没有看到通货膨胀正在升温的迹象,也不认为其在两年内有加速的可能”。19年,石油危机再次来袭,经济陷入滞胀,FOMC仍然不愿意收缩货币。1980年初,通胀率站上了15%的高位。

大滞胀的产生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实际上是不同因素之间的接力,既有石油冲击等供给侧因素,也与美联储货币政策和工资上涨等需求侧有关,还与布雷顿森林体系之后的美元大幅贬值有直接联系。

1963年11月,肯尼迪遇刺,约翰逊接任总统,为越南战争和“伟大 社会 ”融资成为白宫的首要事项。

政治诉求与经济学主流思潮不谋而合。凯恩斯主义当时已经占据美国主流经济学阵地,凯恩斯主义者在总统经济顾问委员会(CEA)、财政部和美联储等重要经济部门都有任职。他们认为,在劳动力市场尚未实现充分就业的情况下,宽松的货币政策并不会导致通货膨胀,收紧货币政策只会加剧失业,不会降低通胀。他们要求货币政策与财政政策配合,将经济增速维持在4%以上,将失业率维持在4.5%以下。

1966年初,美国CPI同比增速在突破2%后加速攀升。在等待增税提案的过程中,时任美联储小威廉·迈克切斯内·马丁一次次地推迟加息。1968年末,失业率下降到3.4%,马丁开始紧缩货币。经济应声走弱,GDP增速在1968年二季度触顶后一路下行,10年四季度出现负增长。失业率从1969年的3.5%提高到10年底的6.1%(图2)。这似乎坐实了凯恩斯主义者的观点——降低通胀的代价是增加失业。截至10年初,通胀已经超过6%。

10年,在布雷顿森林体系即将崩溃之际,由尼克松提名的伯恩斯接替马丁任美联储。两人风格迥异。马丁是保守派。伯恩斯虽然不是凯恩斯主义者,但却认同凯恩斯对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的看法。他认为,物价上涨不是货币现象,货币政策的主要任务是实现充分就业,应该依靠财政和收入政策(比如直接进行价格与工资控制)管理总需求,进而稳定物价。FOMC内部的主流观点也认为,只要产出缺口为负,或失业率高于4.5%,宽松的货币政策就不会引发(或加剧)通货膨胀。在价格黏性的设条件下,美联储增加了对短期物价上涨的容忍度。伯恩斯上任后,美联储开启了降息和增加货币供给的进程。伯恩斯希望用宽松的货币政策对就业的支持,来换取的工资-物价控制以稳定物价。

13年初,通胀卷土重来。价格管制法案4月到期。伯恩斯建议尼克松扩大价格管制范围,要求对所有价格、利润和利率实施冻结。由于经济回暖,价格管制不仅没有控制住物价,反而制造了短缺,推动物价进一步上行。10月石油危机爆发前,美国CPI增速已经达到7.4%。14年4月,国会任由价格管制法案到期,通胀率在年底突破12%。伯恩斯仍然认为货币政策不应该为通货膨胀负责,转而无端指责财政赤字。这是因为,在工资和利润管制情况下,成本推动说不攻自破。

水门之后,尼克松被迫辞职。14年8月9日,福特就任总统。福特执政期间,货币政策整体偏紧。到16年底,CPI增速下降到4.3%的低点。吉米·卡特于17年初接任福特,带着他的经济刺激方案走马上任。其经济智囊也基本都是凯恩斯主义者,如拉里·克莱因,激进思潮卷土重来。18年“充分就业和平衡增长法案”(《汉弗莱-霍金斯法案》)重新表述了美联储的货币政策目标:“联邦储备系统的董事会和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应保持长期增长的货币和信贷总量,以有效促进最大就业,稳定的价格和温和的长期利率等目标的实现”。在实践中,就业摆在首要地位。

伯恩斯的观念并没有转变。他并没有认识到货币数量与物价的关系,仍然固执地试图通过影响卡特的财政与收入政策,来达到稳定物价的目的。卡特执政后,FOMC的焦点是刺激经济增长,17年7月的会议是典型的因为担心影响经济复苏而不愿意加息的案例。9月,M1增速再次突破8%。

18年2月,米勒接任美联储,将FOMC武装成了卡特的支持者。他们坚信,只要失业率在5.5%以上,货币政策就不会引发通胀。18年底,通胀率突破9%,米勒认为,强势的工会、私人部门的工资和利润上涨应为此承担责任。时任CEA舒尔茨在18年初写给卡特的备忘录中称:“我们没有看到通货膨胀正在升温的迹象,也不认为其在两年内有加速的可能”。19年,石油危机再次来袭,经济陷入滞胀,FOMC仍然不愿意收缩货币。1980年初,通胀率站上了15%的高位。

将大通胀完全归因于两次石油危机是一大误识。它是一场接力,起点在20世纪60年代中叶,宽松的货币政策是始作俑者,石油危机只是最后一棒。 1966年《劳动法》修正案对工资的拉动,10年布雷顿森林体系的瓦解和尼克松物价管制导致的供给短缺等都贡献了力量。激进的进步主义思潮和凯恩斯主义分别从政治和经济两个层面武装了和国会。马丁孤掌难鸣,伯恩斯态度暧昧,米勒唯首是瞻,被政治化的货币政策丧失了独立性和主动性。

从疫情后美国通胀的成因、鲍威尔主政的美联储的政策应对、的政治诉求和流行的经济学理论会发现,总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WTI原油价格相比疫情前翻了一番,俄乌冲突仍可能进一步推升油价;鲍威尔在2021年三季度以前都宣称“供给侧结构性通胀”是临时的,货币政策持续走在市场曲线的后面(behind the curve),根据新货币政策框架修订的泰勒规则的指示,美联储应该在去年二季度开始Taper,去年四季度开始加息,实际进度晚了半年。模型显示,当前通胀和失业率组合对应的联邦基金利率约为1%。

赢得总统大选借助了民主党进步派的力量,其政策也具有明显的进步主义倾向——与罗斯福-约翰逊时代相似,缓解不平等在其政策目标函数中占有重要地位,在白宫经济部门当中,经济顾问委员会(CEA)塞西莉亚·劳斯、成员杰瑞德·伯恩斯坦,及白宫预算管理办公室(OMB)主任尼拉·坦顿等都持有进步主义政策主张。在经济理论方面,近年来兴起的现代货币理论(MMT)将凯恩斯主义推向了极致,疫情后美联储购买国债的行为被认为是MMT的实践。

笔者曾在2020年的文章《通胀归来,还是通缩-债务螺旋?》中指出,影响20世纪80年代以来全球经济增长、利率、就业与物价的部分趋势性因素——全球化、价值链贸易和人口——在后危机时代已悄然出现临界点。左侧是全球化和自由市场的胜利,失业率(和自然失业率)、通货膨胀率、利率和期限溢价持续下行,工资增速停滞,收入分化加剧,劳动份额下降;右侧是保护主义与民粹主义的复兴,名义利率降无可降,失业缺口转为负值,通胀中枢或明显上升,其中短期压力甚于长期,平坦的菲利普斯曲线或再次转向陡峭…… 肺炎疫情之后,制造业产业链加速调整,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取的超大规模扩张性财政、货币政策或许就是点燃通胀的烈火。

当下,已经不再有人宣扬MMT的神奇功效了。鲍威尔也开始正视通胀的持久性问题,用三年时间(到2024年)将美国通胀降至2%。抛开大宗商品涨价输入性通胀压力,美国国内劳动力成本与房价/租金上涨的压力也不可小觑。 通胀的演绎及美联储对策,对美国及全球经济是否会陷入疫情之后的“二次衰退”至关重要。

防范全球经济“二次衰退”风险

国债无风险利率的期限结构是判断美国经济是否会进入到衰退周期的最重要的单一变量。它反映的是美联储货币政策的立场——长短期利差倒挂表明货币政策偏紧,反之则偏松(与仅仅观察联邦基金利率的升降不同)。以1年期与10年期国债利差为参考,在过去60多年里,除上世纪60年代中期的一次例外情况,每次利率倒挂之后都出现了衰退。而这一例外情况之所以出现,主要原因是约翰逊总统上台后实施了积极的财政政策。利差倒挂往往出现在失业率和核心CPI的交叉附近(或接近交叉,失业率向下,CPI向上)。这一情况也正在发生。去年11月以来,1年期利率开始上行,今年初以来显著加速,离利差倒挂还有85个基点的空间。在利差倒挂前夕,失业率会开始上升。一般而言,在加息过程中,短期利率上行速度会更快。 如果美联储退出非常规政策的节奏和利率上行的速度过快,美国将面临二次衰退的风险。在最新的GDP预测中,美联储已经将美国2022年的GDP增速从去年底预测的4.0%下调至2.8%。

鉴于欧债危机期间过早加息和过迟实施量化宽松政策的教训,欧盟在应对疫情时政策更加积极,财政与货币政策的协同性也更好。又因为早期通胀压力较小,欧央行在缩减资产购买和加息方面也更加保守,疫情期间的疫情紧急购买(PEPP)和资产购买(APP)和零利率政策仍维持不变。由于欧洲对俄罗斯能源进口的依赖度较高,面临的能源价格上涨带来的输入性通胀压力也较大。欧央行不得不重新评估通胀的持续性问题,有可能提前进入退出流程。从经济的综合领先指标来看,欧洲经济增速的高点出现在去年三四季度,但经济规模尚未恢复到疫情前的潜在增长路径。如果欧央行提前退出,很可能终结本就迟缓的复苏。除此之外,欧洲还面临新的难民潮问题。

中国是疫情期间全球价格的“稳定器”。分地区而言,美国的输入性通胀的压力(进口价格指数)主要来自加拿大、欧盟和墨西哥等,中国(和日本)出口至美国的商品价格指数始终平稳运行。 这既得益于中国有效的防疫政策,也与中国价值链的完整性和国内保守的刺激政策有关。中国的政策以保市场主体为主(减税降费+信贷支持),以此间接地实现保就业和保民生,在经济结构上表现为生产端强于需求端。以美国为代表,西方国家的政策以直接保民生为主(直接给居民发钱),同时利用货币政策保持市场主体不发生流动性危机,在经济结构上表现为需求端强于供给端。中外正好形成互补,于中国是外需补足了内需,于海外是中国的供给补足了它们自身供给的不足——世界工厂地位得到了彰显。但这一结构政策出现变化。中国正在受新一轮疫情的困扰,生产与需求双双承压,而海外经济正在全面重启,需求动能不减,供给能否衔接得上?情况不容乐观。国内三重压力未解,又添疫情,稳增长压力更大。

萨伊称,供给创造需求(“萨伊定律”)。反之,供给不足也会消灭需求。全球价值链贸易曾经源源不断地为发达国家输送廉价的制成品,但疫情扰乱了价值链分工,使得原材料和耐用品价格持续攀升,通胀卷土重来。俄乌冲突及其引发的制裁与反制裁进一步增加了价值链的脆弱性,可能终结来之不易的修复。2022年,供给侧仍然是矛盾的主要方面,能源等大宗商品价格的拐点何时出现至关重要,其对下游生产和终端消费的影响还将逐步兑现。

所以需防范后疫情时代全球经济的“二次衰退”,尽管它可能不像第一次那么剧烈,也不会马上到来,关键看三个变量:俄乌冲突走向、中国疫情的扩散和美国与欧央行的货币政策退出的节奏。

(邵宇为东方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总裁助理,陈达飞为东方证券财富研究中心总经理、博士后工作站主管;编辑:苏琦)